理想中的幸福结局并不总是如我们所期待的那样实现。在某些情况下,找到与彼此完美契合的节奏和协奏曲可能需要多年时间——在我们的案例中,恰好是23年。然而,正如人们所说,虽然晚来总比不来好,因为一旦你找到这种契合,生活就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。
无话可说
“当两人间的沉默让人感到自在时。”但在我们之间延续的沉默显然并不令人舒适,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!二十三年……是的,在我们结婚后的23年里,我们在“无话可说”的状态中“孤独相伴”。屋里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是阿尔纳布·戈斯瓦米在节目中的打扰声。
“我可以上菜吗?”终于,我打破了沉默。
“可以。”他关掉了电视。
我走进厨房,他跟了过来。我们坐下来吃饭。沉默的声音被餐具碰撞的声音所取代。后来,当我们躺在一起时,沉默很快被他熟悉的鼾声打破。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过往。“我该如何生活?”这个问题自从他们来到我的生活中后,就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。
这一直是我唯一的生活。我始终是一个母亲,或许生来就是个母亲……而现在我的小女儿也离开了,只留下美好的回忆。那些美好的记忆……她们无邪的童年,青春期的激动,12年级的紧张……我觉得并不奇怪,脑海中只剩下那些甜蜜的回忆,所有的美好都铭刻在心,依然清晰可见,仿佛我才刚刚抱起她们。我的心如刀绞,难以入眠。我转过身去面对我的丈夫,他已经沉沉入睡。
这不是一段浪漫的婚姻
结婚时我们仍是陌生人。我们第一次周年纪念日时却远离彼此,我在娘家享受孕期的宠爱,而他独自在工作城市。我们并不是典型的“计划型”夫妻,生活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心中对生命的期待,那由我们创造出的生命,让我们欣喜不已,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实质上,我们的婚姻生活开始于三人:男人、女人和孩子。所有的夫妻都能与之感同身受。当孩子进入生活,一切其他都退居次要,夫妻关系仿佛也围绕着孩子而旋转。
我们也不例外。我们的每一天都是从她开始,以她结束。我们的对话大部分也以她为中心。我们喜欢去公园追逐孔雀和蝴蝶,享受在雨中舞蹈的乐趣,而不是看电影和浪漫的烛光晚餐。小女孩迅速长大,成为了小妹妹的姐姐,我们的家庭因此变得完整。
孩子是我们的纽带
除了家庭和孩子,我的丈夫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扮演着另一重要角色:提供一个舒适的生活。身为女性拥有自身的优势和美好的包袱。我选择享受作为一名女性所特有的特权,做了一名全职妈妈。我的丈夫愿意为我站在这个位置而付出一切,然而,做全职爸爸却常常会被视为挑战男性气概而遭到嘲笑。“他倒像个女人一样在养孩子。”
如果一位母亲放弃职业回家照顾家,她便成为牺牲精神的化身,被视为“母亲印度”的象征。但如果一位父亲选择这样做,社会绝对不会错过嘲讽他的机会,同时也会对母亲进行谴责。他是多么的“无能”,而她又是多么的“无情”。不这样吗?
我的丈夫别无选择,只能工作,而我则享受为人母的乐趣。每当傍晚,我讨论的主题都是我们的孩子,因为那是我热衷的话题。他也渴望知道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,孩子们经历了什么。正是孩子们拉近了我们的关系。他们是我们交谈的动力,他们是我们争吵的原因,随后又是我们迅速和解的原因。其实,他们就是我们生存的理由。
然后他们选择离开
就在我们还在享受孩子们的童年时,突然之间,他们都长大了。当大女儿离开家时,家中仍有小女儿这个“家中的喋喋不休者”来填补空缺。然而,当小女儿也踏上同样的旅途时,寂静变得刺耳。我无话可说,而他也从未有机会与我分享他的一天。
我们的对话变得简短而简洁。“我可以上菜吗?”“我得去上班了。” “今天你会出门吗?”“工作怎么样?”“他们今天有打电话吗?”简单来说,我们之间只是一些公务式的、公式化的对话。即使在我们因为小争吵而冷战的时候,交流都比这多得多。
我知道,这种沉默也给他带来了困扰。否则,他不会频繁地“随便”打电话来。我明白,这一天终将到来,留我一个人孤单在这满是旧日回忆的巢中。这并不是不自然的事情,只有我才经历这样的感受。我也曾经飞离,留下空荡荡的父母家。我必须重新振作,开始新的生活。我记得女儿们常告诉我:“等我们离开后,你的‘待办事项清单’真是太长了,似乎你一直在等着我们离开。” “那又如何?”我常以戏谑的语气回应。
我和其他母亲没什么区别吗?
我从未想过,等到那一天到来时,我的心会拒绝配合我的理智。就像每个典型的母亲,我开始生活在“空巢”的信念中,这原本我并不相信。
然而,突然之间,我开始思考,什么是“空巢”?我的两个女孩正快乐地为自己的人生而奋斗。这正是我一直所期待的。假期依旧会来,我的家依旧会重新充满生机。科技已将身体上的距离拉近。最重要的是,我们两人仍然在这里。虽然我们从未有机会独自过夫妻生活,但现在终于到了我们与自己、为自己共同生活的时刻……“孤独相伴”。
我的眼神中透露着微笑。我站起身,开始追求。生命中我从未有约会的机会,现在就让我尝试一下…
我选择了一条纱丽;它让我感到迷人。化了妆,喷上了我最爱的香水,随意打了一辆出租车,毫无预警地抵达他的办公室。在路上,我祈祷没有“乌龙”,并希望他到时还会在场。看到他脸上的震惊,我的心情如释重负。他正好在开会。我并没有等他结束会议,直接问:“医生,今天愿意和我约会吗?”他像个少年般脸红,彼此的眼眸中流露着微笑。